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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精选:演员秦昊:每选择一个角色,都是对青春的赌注

2022年,秦昊依然延续着“口碑保证”的市场标杆。年初,电视剧《亲爱的小孩》引发社会各界热烈探讨,将婚姻与生育困境展现得淋漓尽致。年末,电视剧《大博弈》用有力的笔触,谱写了波澜壮阔的中国制造业史诗。而这两部作品中的秦昊,从悲剧承受者、备受争议的中年丈夫肖路,到野心勃勃的实干企业家孙和平,他再次用“一人千面”的表演打破着外界的既有认知。


【资料图】

人生迈入40岁后,秦昊发现,演员是有“生命周期”的,有些角色已经演不了了。 受访者供图

导演娄烨曾玩笑道:“没有什么是秦昊演不了的”。但对走入“四十不惑”的他而言,似乎更深刻地意识到,演员是有“生命周期”的,“40岁之前,你觉得自己什么角色都能演,年纪小的也能演,年纪老的也能扮。但当你真的到了中年之后,发现有些角色演不了了。”如今每接到一个剧本,他都要反复且谨慎地纠结、思考、判断,是否适合当下的自己;每选择一个角色,都被他视为对青春的一次赌注:不想一成不变,也不容有所缺憾。“其实我对任何年龄的自己,可能都想说一句:珍惜当下,享受当下。”

表演中的“不舒适感”,最嗨

新京报:今年你的两部作品《亲爱的小孩》《大博弈》都获得了不俗的反响。

秦昊:可能观众看得出来,我以前演的角色都是很“边缘性”的,无论电影也好,剧也好,我都“特例”地想去寻找人物的独特性。但可能演员到一定时候(会有所变化),从去年开始,我就特别想演一些我们身边的人物:有普遍性的、很接地气的、很现实的人物。这也导致我今年播出的两个作品都是现实主义题材。

新京报:你认为一个好演员是否什么类型的角色都可以演好?

秦昊: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一个好演员,但我觉得评判一个演员的好与不好,不能通过一两部戏,而是一个很长的观察过程。我喜欢追求“不舒适感”,跳出自己的舒适区,然后再去完成它,这是我觉得做演员很“嗨”的地方。我对每一部戏都很有热情,都有创作的冲动,可能也是因为我是按照我的心去(选择)的,不是一成不变的。

之前我和曹盾导演合作了一部戏叫《猎狼者》。当时他说了一句让我特别有共鸣的话,那时他刚拍完《长安十二时辰》,但《猎狼者》和观众所能接受的(内容)可能会不太一样。我就问他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新的东西?他跟我说:“你觉得咱俩要是弄一个之前都玩过的东西,有意思吗?咱们不就是要弄一个没有玩过的吗。”我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之前我拍悬疑题材,所有同类型的都来找我,我那段时间就不太想演;现在我拍这些生活化的、现实主义的角色,这类角色又都来找我,我暂时就不想再拍了。我的性格还是想不停地去挑战、去变化。

新京报:今年你拍摄了《小满生活》和《漫长的季节》两部电视剧,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剧本?

秦昊:《小满生活》其实和《亲爱的小孩》《大博弈》一样,是我那段时间想拍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第三部作品。拍完这三部作品后,我就想拍另外的风格了,也就出现了《漫长的季节》。这是我和辛爽导演继《隐秘的角落》后第二次合作,但中间也经历了接与不接的波折。他们也是像当时拍《隐秘的角落》一样来说服我,最后我才迈出那一步。在这部剧里,大家应该会看到从表演、外形、人物呈现方式上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也把它视作我走出“婆婆妈妈”类型的一个开始。按我对自己的了解,后面可能都去拍这种不一样风格的作品了。现在我可能又对想象力多一些的人物更感兴趣,更想去挑战。比如科幻的、武侠的,或者小说中虚幻的人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这份工作更敬畏了

新京报:你接戏的时候会考虑和纠结很多吗?

秦昊:对,我考虑的因素比较多。比如《隐秘的角落》我会考虑到,我女儿(同学们)看完这个戏,万一她在学校里受欺负怎么办?这么反面的角色。包括《大博弈》也是一样,这部剧的台词量非常大,有很多大段的独白,我也会考虑观众的接受程度。当然,演员最终还是考虑角色或剧本能不能吸引到自己,能不能把这角色演好。同时期甚至可能有十几部戏来邀约,但一个演员的“生命周期”是有限的,在我43岁这一年,我可能只能选择两部戏,过了这一年,我就不是43岁的秦昊了。

像《大博弈》,我就很幸运是在这个年纪接到的戏——如果再早五年或十年,我可能不会接。但在我40多岁这个年纪,我的经历和阅历,已经能够理解这个戏的魅力了。我记得十几年前我拍文艺电影的时候,有一部戏来找我演省委书记。我当时就推了。但如果是现在这个年纪,我再去看那个剧本或那个人物,可能就有不一样的感受。所以,演员接戏要有天时、地利、人和。什么样的年纪,跟什么样的题材有缘分。可能过几年,我也不会接《大博弈》了,因为我再怎么表达,都觉得不是生活中的样子。我也会考虑,是不是十年以后,我可能就演不了这个角色了?无论是所谓的“焦虑”也好,“紧迫性”也好,我在接戏前确实想了很多,所以选择难度也很大。

新京报:为什么这两年你的精力主要放在电视剧上,相较过去会较少接演电影?

秦昊:我觉得和行业变化、当下的(创作)环境都有关系。一方面,这两年确实没有很合适的电影剧本递到我手里。另一方面,其实大家放眼全世界,很多大导演都去拍剧了,电视剧市场整体的创作质量和创作环境都越来越好。好的电影导演,像诺兰这样的,三四年可能只出一部戏,所以这两年我相对拍电视剧会多一些。但我很期待(未来)能有让我觉得合适的、哪怕没有片酬都能义无反顾去拍的电影剧本。

新京报:我们常说四十不惑。在迈过四十岁的门槛之后,你的心态有了怎样的变化?

秦昊:其实刚才聊到的选择困难症,就跟年龄有关。作为演员,40岁之前你不觉得,因为你觉得自己什么角色都能演,年纪小的也能演,年纪老的也能扮。但当你真到了中年之后,发现年纪小的你演不了。所以你要在年纪还轻的时候,多接一些你觉得适合当下年龄的好的角色,尽量去拍。所以每选择一个角色,都是对青春的一次赌注。这完全是从演员的专业角度来讲的,跟财富、名利都没关系。如果现在我碰到一个特别喜欢的角色,但他的设定就是25岁,我怎么办?我只能在30岁之前去珍惜这样的角色,有的话就赶紧去演。

新京报:相比30岁时,你现在面对工作的心态或目标,是更成熟、更明晰的吗?

秦昊:确实是这样的。而且,现在对演员的工作更敬畏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变得更加自律,在选择的时候更谨慎,这些其实都源于你对这个工作的敬畏。

同题问答

新京报:想对40岁的自己说些什么?

秦昊:其实我对任何年龄的自己,可能都想说一句:珍惜当下,享受当下。

新京报:出道至今,什么是你一直坚持的东西?

秦昊:在我很小的时候,演员是我的梦想。在我18岁的时候,它有一部分是我要追求的工作机会。但现在对我来说,演员是我非常敬畏的事业,能够代表我来过这个世界,能留下来属于我的一些表达。

新京报:请用一个词形容你的2022年。

秦昊:沉淀。今年休息了一段时间陪伴家人,也更多地感受到生活和工作的意义。

新京报:过去的这一年里,你最脆弱或迷茫的瞬间是什么时候。

秦昊:过去忙的时候,很少和家人有长时间的相处机会,也没有这么多的陪伴。但这次休息也让我更加明白了演员这个职业对我的意义。过去大家都会幻想,我要是有钱什么都不用做多好。但在家休息的时候,我感受到自己所追求的事业还是有魅力的,还是要追求的。如果生活只是享受,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事业反而是让自己不迷茫的途径,尤其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想去追求的事业。

新京报:推荐一部你今年看过的最喜欢的作品。

小说《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秦昊:前一段看了一本书叫《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讲的是女古董修复师和男出租车司机、残疾卧底警察之间的故事。这个故事还挺吸引我的,推荐大家也可以看一下。(新京报记者 张赫)

关键词: 现实主义 生命周期 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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