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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小红帽四糸乃与灰狼少年士道】(4)——约会大作战

在遥远的过去,一些为了躲避灾荒和苛捐杂税而被迫背井离乡的流民,来到了这片森林。

这只流民队伍的领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曾经是一个片区的管事,旱灾到来的第二年,是他主动带着剩下的居民出走的,五百人口的区片,走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就算是身为领袖的大叔,临走的时候,能带走的也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儿而已。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进入森林的计划是这个大叔定下的,相比于由石块砖瓦堆砌的人类城镇,巨蛇、毒虫和野兽是这里的主人。

正因为如此,这里是那些割据一方的领主和手握金笔的判官的禁区。野兽伤人,终究只是为了果腹或者自保,或是满足了也就离去了,可人要是伤起人来,那可没有尽头。

流民们知道这些,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即使在这里遭遇何种危险,也没有人抱怨。

那些流民不知道在这里迷途了多久,牺牲了多少人,才终于在森林中寻觅到一片世外桃源,那是一块草地,足有一个小城镇那么大。

这里的灌木茂密,野果和蘑菇分部也比其他地方密集,还有一条清冽的小溪。更重要的是别处随处可见的食肉的巨熊,伤人的野猪,这里几乎都没有,犹如是神明赠送给这些穷苦之人的礼物一般。

那些人原地跪谢了上天的馈赠,然后在此安定下来。他们在溪边开垦耕地,播种带来的作物。

砍倒周遭的树木,建立新的房屋。搜集黄麻,制作衣物。

日子就如此安稳下来。渐渐地,这些人的脸上有了少见的希望。

大叔的女儿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心性,坏事自然忘得快,再加上也爱玩。平时在溪边的草地上,在耕地附近的泥坑里,都常能听到她银铃一般的笑声。

听的久了,这些从厄运中狼狈爬出的人也终于复习回了笑容。

但正如古经所说,命运赠与的礼物,都在暗处标好了价格。

起先只是几个村民说夜里狩猎的时候遇到了怪异的生物,他们的外观有点像人类,但是眼睛却发散着肉食动物的绿光。

后来,村里有人在白天去河边取水的时候遭遇到了袭击,具他所说,对方是一群狼人,有着灰狼一般的爪和牙。

那场事件之后,盘踞于此地的灰狼族正式像村庄伸出了魔爪。逼迫那些村民立刻离开,但是那些人在这将近一年的安稳日子中,有的已经生了孩子,有的已经把所有带来的作物都播种了,而且,也都怕过回以前的日子,所以最后,村长硬着头皮去找了灰狼族族长,以每年献祭一个孩童为代价,让他们得以留驻此地。

而第一个被献祭的,就是村长,那位大叔的女儿。那个最爱笑的小姑娘,是村长本人送过去的。

如同以后的祭品一样,村民再也没见过她。

......

“外婆,我来了。”

这一夜的天气属实不好,傍晚的时候就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太阳一落山,雨势就更大了,还夹杂着雷声,让每一个睡梦中的人承受着听觉上的双重打击。

但也正是这样的天气让四糸乃得以溜出。

外婆去世以后,她还是被村民发现,并最终被交给了现任的村长领养。

现在的村长是个外表看上去还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四糸乃记得自己小时候似乎曾经见过她,那时候她才中年,是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为人很和善,会烤小点心,会织很漂亮的手帕,她很喜欢和小孩子玩,但却没有自己的孩子。

但不知为什么,如今的她性情大变。

她要求四糸乃必须做好的清扫、煮饭等工作,四糸乃尽管很上心,但总是不能让她满意,每每她要发火,和平日里那个柔声细语的与村民交流的她判若两人。

“人都有两面性呢,也许她只是装作很温柔的样子哦。”偶尔有机会说话的四糸奈总是如此吐槽她。

而对于家务,四糸乃其实不太在意,只是村长大娘也严令禁止她外出,这就让四糸乃有些接受不了。

她好几处说想到村外,看看外婆的坟墓,却都被否决,理由是“小孩子不要乱想那些事情。”

显然,她这样说服不了四糸乃,不然,四糸乃不会趁着如此的雨夜偷偷逃出来。

“外婆,别怕,没事了。”四糸乃将一把小伞罩在了那成色很新的墓碑上。这把伞是她在村长大娘家的杂物室的角落里找到的,当时它已经坏到不成样子了,想必村长大娘也是不要了,才仍在角落的,四糸乃拿来,用一些找到的边角料修了几天,才算有了模样,伞柄断裂的地方,粘好后用丝巾打上了蝴蝶结,伞面的破洞被用尽可能好看的布料补上了,为了防水四糸乃往上涂了一些油,如此看来倒有些精致。

村长大娘没有起夜的习惯,但四糸乃也知道自己呆不久,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手表这种东西,她不知道时间,万一被发现外出了,以后就更不可能出门了。而四糸乃之所以选今天出门,除了靠雨声掩盖脚步和开门声以外,也是因为她知道外婆怕打雷。

之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每次雷雨天,每次雷声响起,她都会浑身颤抖。据说这是因为当年送走四糸乃母亲的时候,就是在一个雷雨天,她从此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之前雷雨天的时候,四糸乃就握着外婆的手,直到她睡着。而今天,她也要陪着外婆。

“阿嚏。”小小的伞罩住了外婆的墓碑后,就几乎罩不住四糸乃了,雨夜的天气,实在有些凉,但四糸乃也不愿意拉回伞面,只是一次次的拉着自己早已湿透的衣角。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雨声还在,身上被雨点砸到的感觉却消失了,四糸乃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家伙。

狼耳士道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巨大的荷叶,举过头顶为两人挡住了雨,见四糸乃看到自己,他头顶的兽耳垂下来了一下:“人类不能碰到很多水,会生病。”

“士道先...生”看到士道的四糸乃在交出对方名字的一瞬间,脑海中却突然响起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被村长大娘要求读完的那本笔记中,关于这个村庄的过去以及灰狼族的故事,她眼中的喜悦瞬间如被暴雪覆盖的火苗一般消逝。

“你怎么了?”兽耳士道不太理解她的反应,但能看出她情绪的变化。

“没...没事...”四糸乃搪塞着,见状士道微微侧过头,看到了四糸乃身旁的坟墓,灰狼族和人类一样,会为亲属的逝去而悲伤,也会让死者魂归土中,所以他看到那个土堆,便知道这小姑娘想必也是心情不好,索性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士道先生!?”四糸乃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行为,只是感觉身边一阵骚动,再一细看,就是士道几乎和自己平齐的脸。

“没事,我也只是想坐会。”

“我是想说...你的尾巴!”

四糸乃用手一指,士道才看到自己身后湿了一片,他和四糸乃一样,都在把遮雨的东西尽可能递到别人头上,自己自然就淋湿了。

兽耳士道继续举着荷叶,然后如小狗一样弓着腰摆了摆下半身,甩干尾巴后,让它盘在腰间,这才重新蹲了下来。

他今夜,也是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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