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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退伍老兵变“采花大盗”,被抓自述:我变坏是因为一个女厕所

善恶终有报——采花大盗的落网

1998年12月24日,西安新城区分警接到报案,辖区内出现一起抢劫、强奸恶行案件。受害者小雪是美发店学徒,留守店中时被破门而入的蒙面男子侵犯,店内仅有的100余元也被抢走。

受到巨大打击,被害者情绪激动,甚至有轻生的念头。在警方耐心安抚下,她才有勇气面对那个不堪的夜晚:大概凌晨两点左右,小雪从梦中惊醒,发现房门大开,一个陌生的黑影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她。

小雪意识到自己遇到坏人,不敢动弹。或许是从她急促的呼吸声中察觉到异样,那人朝她俯下身,还用手在她脸上方挥了挥。

小雪愈发害怕,身体僵直,在心中祈求那人只是图财,不要伤害自己。似乎是觉得小雪没有威胁,歹徒大摇大摆地翻着美发店的柜子,没有丝毫顾忌,将抽屉推得砰砰作响。

不待她喘口气,一两分钟后,脚步声又回到小雪床边。而这次,他的猎物是这个无辜的女孩。之后发生的事,受害者不愿再细说。

第二日清晨,美发店的员工将寻短见的小雪救下后,匆忙报警。

根据小雪断断续续的描述,办案人员得到以下线索:歹徒性别为男,陕北口音,案发时手持匕首,穿军大衣,身量挺高,有一米八左右。

一时间警方陷入难题,西安是省城,人口众多。现在街上穿着军大衣的高个儿男人不说上万也有数千,这该从何查起?

回到案发现场,警方发现美发店的大门被剪线钳剪断,而询问周围商户,他们都表示夜里没有听到声音。从破门到实施犯罪,歹徒的作案手法熟练。

而受害者小雪刚从农村出来,到美发店不过一个多月,平时吃住都在店中,很少有外出机会。受害人社会关系简单,警方派出恶意报复的可能。

案件陷入僵局,新城刑侦大队王队长反复翻着手上的一口笔录,深吸一口烟后,对旁边的队员说道:“这个犯罪分子不同以往,若不尽快抓住,他还会实施犯罪活动。”

一语成箴,还没等这个案子查出头绪,一个多后的雨夜,新的受害人出现。接到报警,办案人员立马前往受害人所处的中山门某小区。到达时,歹徒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两个被他一逞兽欲的年轻女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受害者是当地夜总会的小姐,凌晨下班时遇到天下大雨,她们在路边拦车回家,没想到这竟是引狼入室。

回到家,不过一会儿,门就被敲响。其中一名女子从猫眼往外望去,见到刚才的司机笑着对她说:“你们的东西落在车上,我给你们送上来……”

女子不疑有他,随手打开门。迎来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歹徒胁迫着她拿出所有的现金。

反常的声音引来另一名女子,她探出身子,随即被眼前一幕吓得魂不附体。等反应过来,她偷偷朝屋内唯一的电话看去。谁知这举动惹怒歹徒,他将二人制住后,对她们实施强奸。

等酷刑结束,歹徒大摇大摆地离开出租屋,她们相互搀扶着给警察局打去电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次歹徒甚至嚣张到连面也不蒙,这简直是对警方赤裸裸的挑衅。

新城区分局立马展开行动,成立“12·24”系列抢劫、强奸案专案组。此时摩拳擦掌,誓要将罪犯捉拿归案的警察还不知道,这场折磨人的“猫鼠游戏”将持续一年多。

在漫长的警匪较量中,办案人员意识到歹徒有相当强的心理素质与反侦查能力。此人的作案时间和地点完全没有规律,遍及新城区各处。面对受害者的报警威胁,他甚至扬言道:“警察就是群废物,给他们十年的时间也抓不住我!”

当地公安系统都知道这个歹徒猖狂的宣言,群情激奋下,上级向新城分局施压,命令他们尽快抓到此人。

天理昭昭,法网难逃。2000年1月18日凌晨,交警在新华路排查时,注意到一辆未上牌的汽车停在道路旁。交警正欲上前询问,车主——犯下种种罪行的常云平心中有鬼,连忙弃车而逃。

追着常云平到一条黑暗的小巷,交警失去嫌疑人的踪迹,正要无功而返时,他看到对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尾随着一妙龄女郎。交警此时还没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是出于本能,他上前擒住跟踪者,将其带到警察局。

男子名叫李应敏,据他交代,尾随并将女子掳至车上,是“老大”交给他的任务。当被问起掳人的目的,李应敏笑得猥琐,用两只大拇指靠在一起,做出下流的手势。

办案人员此时意识到这并不是件普通的尾随案件,追问着“老大”的具体信息。随着李应敏的描述越加深入,警察们纷纷以眼神示意:抓到一条大鱼!

历时13个月,在西安城里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终于显露出身份。按照其同伙的招供,办案人员一路摸到常云平的家中。经过搜查,警方找出以往受害人丢失的证件和其他物品若干,基本上可以确认常云平的犯罪事实。

知道歹徒的身份,新城区警方紧锣密鼓地安排抓捕活动。从西安到咸阳再到天水,常云平在短短三天内逃窜。但这次,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2000年1月20日,常云平在天水的一间小旅馆被警方找到。面对突然出现的警察,他显得十分惊愕,甚至妄想以一敌六逃脱追捕。

最后见没有希望,常云平趁办案人员不注意,吞下一枚5克的金戒指想要达到“吞金自尽”的目的。

他朝警方喊话道:“不要告诉我爹娘,我愿意以死谢罪!”

这个人于1998年12月至2000年1月先后抢劫作案10次,盗窃作案3次,并在抢劫中采用暴力和威胁手段强奸妇女8人的“采花大盗”终于落网!

事出有因:我不是流氓!

审讯的警察看着手中常云平的资料,心中生起极大的疑惑:他入伍四年,在离开军队的时候甚至得到优秀退伍军人的称号,按理说应当保家卫国,一身正气,怎么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他对女性赤裸裸的恶意从何而来?

常云平自杀不成,此时倒是格外配合,苦笑道:“我开始学坏,得从我当兵那年说起。”

18岁那年,身材高大的常云平在家人的鼓励下应征入伍。谁知道,进兵营的第二天,他的满腔热血就被一桩误解泼熄。

他一辈子都记得那天上午。军队安排新兵进行体检复查,不过是上趟厕所出来的功夫,常云平便看到其他士兵对他指指点点。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常云平作为新人,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无从打听。谁知道这样毫无缘由的敌视持续了整整一周,他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怒目而视。

“所有人都和我作对,端着饭吃得好好的,也有人故意撞上来,说我不配。衣服和被子经常都是湿的,要知道那是冬天,我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凭什么要找我麻烦?”

常云平最初还尝试着向班长反应自己遭到的不公正待遇,没想到他的班长只会和稀泥,叫他忍耐,并认为这是他“应得的”。

忍无可忍,常云平在宿舍内大发脾气,要捉弄他的室友将事情说个清楚。这时他才明白一切的源头:体检那天,有老兵看见他偷窥女厕所。

常云平又气又笑,当天体检男女分开,根本不在一个地方,自己偷窥女厕所有什么用?

但是他已经错过解释的最佳机会,“流氓”这个称呼死死地钉在他身上,无论他怎么澄清,辩解,甚至找到最先造谣的老兵要他给个说法……全都没用,他们只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

当时的人心性单纯,见不得有品行低下的兵污染军营,他们自发排斥着常云平。在一次训练中,他的搭档甚至在他从墙上跳下时故意松手,使得他小腿骨折。

搭档后来虽然在常云平的告发下受到处分,但军中人却视他为惩奸除恶的英雄。有这位“英雄”做榜样,他们对常云平的举动更加过分。从之前的冷言冷语到后来的肢体摩擦,常云平在军中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

半年后,常云平想尽办法调到另外一个集团军。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身上背负着“流氓”的称呼,他尽情发挥着自己的才能,成为当时的尖子兵。

但常云平始终不能释怀因一个谣言受到的种种冷待,时常梦到自己来到那间厕所门口,拼命地向路过的人解释道:我不是流氓。身心俱疲,他在心中狠狠想到:都说我是流氓,哪日我便做个真流氓给你们看。

1995年,常云平带着不忿退伍。没有一技之长,他在找工作时四处碰壁,干脆破罐子破摔,无所事事在家躺了一年多。最后他的父母看不下去,花大价钱把他塞到一家公司当消防员。

工资低,干得活又多又累,常云平觉得这份工作配不上自己。朝父母要了几千块钱,他跟着同乡到省城,打算找门路做“大生意”。

省城与农村大不相同。常云平从街上人们花花绿绿地穿着上嗅到商机,准备从西安进一批时髦的服装运到老家去卖。

那天,他揣着货款准备到服装厂谈生意,经过火车站旁的小巷子,常云平被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拦住去路。

他自然懂得女子的意思,想起在军营里受到的污蔑,常云平怒上心头,想要“证明自己”,半推半就地跟着女子进到附近的民房。

等两人的衣服都脱得一干二净,房间里突然闯入几个大汉。常云平不明所以,见女子一改刚才羞怯妩媚的神情,熟练披上被单遮羞,并捡起他的衣服扔给闯入者,借口帮他保管。

他光溜溜地站在几人面前,心中又气又臊,高声让几个男人出去。哪知他们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狞笑着掏出刀在常云平的身上比划,要求他付给自己“精神损失费。”

根据大汉所说,女子是他的老婆,不甘寂寞出来勾引人,作为她的榔头,常云平必须付出代价。想到进门后发生的种种,常云平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仙人跳”!

势比人强,不管他心中有多憋屈,衣服在他们那里,脖子上还挨着匕首,常云平只得眼睁睁看着几千万货款被他们搜刮走。

从破旧的民房里出来后,常云平第一反应便是报警。但随即他又打消这个念头,事情本身就不光彩,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钱全被抢走,常云平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交代。走投无路间,他萌生歹意,干起抢劫的勾当。

一开始,常云平只是为求财。但看到受害人在他的匕首威胁下苦苦哀求的样子,他心中升起变态的满足感。他将社会对他的不公宣泄到这些无辜的受害者身上。

自1998年犯下第一桩强奸案,他从抢劫犯转变为游走在城市边缘的“采花大盗”。

一声叹息:我其实想当个好人

根据常云平的口供,他觉得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和女人脱不了关系,所以他专门找那些看上去“不干净”的女人下手。

没有工作,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外出蹲点。酒吧、美发店、娱乐会所……常云平在黑暗中长久地注视着出没在其中的女人。

锁定目标后,他便一路跟踪着对方到其住处。不管对方如何痛哭流涕如何辩解,常云平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觉得自己这是在替天行道。

当警察对他说起大多数受害者也不过是迫于生计到混乱场所工作,并没有靠出卖身体挣钱时,常云平明显地停顿一下,底气不足地说:“那就算她们倒霉呗,我都要挨枪子儿了……”

谈起他的藏身之法,常云平的眼里又充满对警察的鄙视。连续作案的一年多时间里,他都住在纱厂街的老小区中。他甚至从邻居口中听到过他犯的事,但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身上。

警方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专程跑到小区去走访。在邻居的眼中,常云平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小伙,平时他们有个头疼脑热,小常跑得比他们的子女还要勤快。搬水提米,修东补西,小常是公认的热心肠。

就这样,在刻意伪装下,尽管他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到处游荡,经常彻夜不归,也没人举报他。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算是将这个道理琢磨透了。

见他态度嚣张, 办案人员不禁问他:“你的父母知道你在外面的这些龌蹉事吗?”

常云平愣住。他的爹娘在地里劳作一辈子,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他身上,逢人便夸耀自己的儿子在省城做大老板,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被逮捕。

“其实我想当个好人。”他喃喃道。常云平喜欢看武侠小说,平日以大侠自诩。就算同样犯罪,他也看不起那些偷鸡摸狗,欺负老幼的渣滓。偶尔那些人撞到他手上,常云平会主动教训他们。

但是这并不能抵消他身上的罪恶。2000年9月28日,西安市新城区人民法院召开严打整治公判大会。

一声枪响,常云平将在地底为他犯下的罪行赎罪。

关键词: 办案人员 采花大盗 反应过来 大摇大摆 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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